“是,小的看见了童长老杀了他们,救走了李帮主!”
袁二大声的复述了一遍,又见到李自言的目光落在了李偲几人身上。
袁二拿着刀。
他的手在发抖。
可他的脚步却没有停下。
只见他咬着牙一个一个划破了地上几人的喉咙,鲜血顿时流了一地,血腥味四散在这污糟的地牢中。
收尾之时袁二又狠了狠心在自己左臂划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。
常无虞见他杀人略略上前一步,眉头皱了皱,却终究没说什么。
袁二扔了刀,用沾血的手又拿起了酒壶递到李自言面前。
这一回,李自言接过了他的酒。
身后地牢之中燃起熊熊火焰,火光映红了海沙帮半个天际,不停的有人叫着去救火。
常无虞带着李自言在夜色之中疾行,在他的指点下在藏在一处院落。
他们依旧没有离开海沙帮。
“你是不是很奇怪,我们明明直接走就行了,我为什么要让这么做?”
李自言笑了笑,笑意却没到达眼底。
常无虞与他不相熟,救他只为了找到常家灭门的真相,所以此刻并没有接话。
李自言却自言自语的说道,“我为海沙帮操劳了半生,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,属于我的我一定要一笔一笔的讨回来。”
“你也是为了复仇而来,你应该懂我。”
“害你的人是应无渡,你不该牵连无辜。”常无虞皱了皱眉,神色间颇不赞同。
“若你处于我的境地,他们便算不得无辜了。”李自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,想着这姑娘到底是年轻,心肠软了些。
“我们所在何处?为何不直接出去?”
李自言眉间满是厉色,冷笑一声,“常姑娘,你找的人有一个就在这屋里面。”
“你阿父仁义,常常救助穷苦百姓,他虽不涉江湖事,江湖上的弟兄们也尊敬他,故而听闻常家灭门一事大多震惊不已。”
“实不相瞒,其实我与甘霖兄曾经收到过你阿父的求救信,可待我赶过去的时候却已是为时已晚。”
“满门被屠,凶手却早已离去,原本我一直不知道凶手是谁。
可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听到帮主应无渡和他结义兄弟的话,竟然发现他们就是常家灭门的凶手之一!”
“他们做下这灭门惨案竟是为了投向崖封司,心甘情愿献出脖颈去当南陈王的走狗!”
“这屋里头是应无度的结义兄弟童越,也是当年的凶手之一。”
常无虞握紧了手中剑,目光锐利,“你可有证据?”
虽然她报仇心切,可也不想伤及无辜。
“那块玉珏,便是我在偷听他二人对话之后,在童越房中找到的。”
月黑风高。
童越躺在床上呼呼大睡,他睡前喝了些酒如今睡得格外沉。
冰凉的酒猛地浇在了他脸上,激得的他从睡梦中惊醒,口中立时骂骂咧咧脏话不断又立时消声。
一口剑薄薄的横在他脖子上,剑锋冰冷寒气透骨。
“童越。”
童越惊魂未定,薄剑在前不敢妄动,听到熟悉的声音只能以眼神去追寻来源,“李自言!你怎么。…。…。”
“我怎么逃出来了?呵,你们栽给我的罪名还没有洗清,我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呢。”
“陷害你的不是我,是帮主啊,看在我们这些年的交情上,有话好说啊。”
童越颤颤巍巍的求饶,却见面前的剑没有挪动半寸。
“是有许多话好说,不如你仔细看看眼前这人是谁,问问她愿不愿意放你一马?”
李自言冷笑一声,半个身子撑在扶椅上,说话间又咳嗽了几声。
童越闻言心知这执剑之人必然与自己结过仇。
他见月光隐隐绰绰落在一双瘦弱的手上,再往上看去是一张出尘绝艳的芙蓉面。
童越确信自己记性不差,不然也不会管着帮里的账目多年,可面前这人他确实没有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