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敢问这位女郎,童某与你可有仇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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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金陵常家未亡人,童长老可想起来了?”低沉女声幽幽传来,在黑夜里像极了来索命的亡魂。
童越面色大变,“怎么可能……。”
金陵常家怎么可能还有人活着,当年他亲手一一确认过绝不可能有活口。
童越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女子的面庞,遥远的记忆中一张沾满血污的脸逐渐清晰起来。
是了,那时候她还要再小一些,眼睛中是怨恨的幽光,嘴角沾满了黑红的毒血,神情扭曲又癫狂,而非如今这般冷静漠然的模样。
“你是常家那个死在新婚之夜的新娘……”
可是,怎么可能呢?自己亲手确认过她喝了带相见欢的毒药看着她咽气的。
甚至领头的常五还给了她穿胸的两剑。
难道真的会有死而复生这种荒唐事?
童越越看她越觉得这张芙蓉面是恶鬼来索命。
豆大的汗珠从他头上滑落,他喉间不断滚动妄图咽下自己的惊恐。
“常姑娘,冤有头债有主,我只是给我大哥他们跑腿的,杀你的不是我啊。”
他没杀常家女郎,不过那常家老太爷却是命毙在他剑下的。
“他们都有谁?若是你说了,我也许放你一马。”
“这,这……”童越犹豫了若是说了出来他怕日后被报复。
常无虞面色平静,手中的剑又递进一分,“说。”
童越一咬牙,颤着声音交代了。
“那年我与大哥是最后抵达常家的,我们混在宾客之中,拿的是常竹发的喜帖……”
随着童越的声音,常无虞的思绪又被拉到了七年前的那一天。
大红灯笼高挂,府中张灯结彩,庆祝女郎出阁。
常无虞坐在铜镜前看着她娘亲一下下为她梳头,殷切的与她交代嫁人后的事情。
她娘亲讲着没一会儿就落下泪来,她想到那新姑爷虽说是入赘,可成婚之后还是要搬出府另居的,到底是放心不下女儿。
常无虞还没说什么,她便又宽慰自己说是自己的不是,大喜日子不该哭的,又不是离得远见不着。
常无虞记得那日阳光极好,透过雕花的木窗落在娘亲的衣角上,鼻尖似乎还能闻到娘亲素来喜欢的青陵香的味道。
父亲在前头招待宾客,到一半听下人说娘亲在梳礼后回到房中哭了好一会儿,赶去宽慰母亲过后也来到她这边好生交代了几句。
新姑爷是家里头出来的人,素日里也算谦和有礼,性子温润,他知道孩子她娘看不上姑爷的出身,可到底知根知底他至少放心。
常无虞在房中等着喜娘牵她出去,喜烛落泪一滴又一滴,从头烧到了尾也没有人进来,起先院子外头还有人声传来,可渐渐地便没有了声响。
直到太阳落山,昏礼吉时都过去了,都没有人再进房门来。
她觉得奇怪便掀了盖头从小径走到了中堂,谁知一踏入其中便看到了令她目眦欲裂的一幕。
她的夫君一身红衣从父亲身上抽出穿胸而过的长剑,鲜血喷涌而出蜿蜒流下,父亲身后是睁着双眼早已没了气息的母亲。
宾客亲朋纷纷倒地不起,想来也是凶多吉少。
巨大的冲击是她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,身后却有一掌袭来打入她的五脏肺腑。
剧痛传来,她昏昏沉沉的被人提着颈子一路拖着到她新婚的夫婿面前,他们问她传家的那块玉珏在哪里。
她不知晓他们所说的是什么东西,可没有人相信,他们翻遍了常府上上下下都没有找到上面的人要的东西。
他们掐着她的下巴,给她灌下相见欢,那毒药下在她娘亲多年前埋下今早亲手取出的女儿红里。
常无虞立时便想到她爹娘是带着无限期盼希望她能日后平安喜乐,带着笑容与众宾客同享佳酿却被毒药穿肠入骨,含恨而终。
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,可她不能闭眼,她带着无限恨意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常竹俊美的面容。
他们见她确实是不知晓内情便想随手杀了,常竹垂下眼面无表情拦下了旁人,亲手动手了结了他今日新婚的妻子。
那穿胸的两剑可真痛啊,像是灵魂都随之出窍。
常无虞的思绪被童越的声音拉回现实。
“常竹动手杀了你之后,我们找不到玉珏,又怕上面的人怪罪。
常竹便想了个法子,既然真的找不到,那我们便找个玉匠做了个假的,总好过平白丢了手中的差事。”
“虽然那日除了常竹所有人都蒙着面,互不知晓名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