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哭,我没事的!”肖肃努力的扯开嘴角,严肃的脸上露出个憨傻的笑容,看着她好似想哭的样子,双臂强撑着想要从床榻上坐起来,无果之后,只得开口急急的安慰道。“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,你的药和药方都很有用,又救了我一命。人家都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,当要以身相许的。清儿,这辈子,我就是你的了。”说这话的时候,他的耳尖嗖的红了起来,可惜掩盖在纷乱发丝下面,无人的见。
白清没想到向来看着严肃冰冷的他,竟然会突然说出这种近乎无赖的话,当下就红了脸,心中的酸涩感顿时一挥而散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窘迫和羞涩。
那一张飞霞般的俏脸,那种羞中带怯的神情,叫肖肃看的眼睛都不愿多眨一下,一颗心软的差点没化掉。
他一手抓住床沿,一手返回到脑后拽住床栏,全身用力,再一次试图坐起来。可惜,如今的他可不是以往那个武功高强,内力深厚的肖肃了,他虚弱得只堪堪的抬起了脑袋,就又无力的软倒了下去。
两次尝试无果,而且还是在心爱的姑娘面前如此丢人,他的脸不由得就垮了下去。
羞窘的白清却被他的模样逗乐了,那一番动作,就好似前些日子那只被她故意掀翻在地的乌龟,挥舞着四肢,努力的想要翻过身来,可怎么用力,都无济于事。
看着她的笑容,肖肃眨巴着眼睛,露出个可怜兮兮的表情,语气软软的道:“清儿,我起不来,你过来点儿,帮我一把,好不好?”
谁能想象,一张严肃得好似冰块的脸上,突然露出这种完全不符合他风格的表情,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?
白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强自忍住心中的酸软,摇了摇头,坚决的道:“你身上还有伤呢!我方才问过太医了,他们说你身上的伤虽然已经结了痂,但是内里并没有长好。你要是以后还想上战场的话,就得好好儿的养着,不能乱动的。”
“可是我想抱抱你!”他拖长着声音撒娇,竟还微微嘟起了嘴,语气也分外的绵软深情,好似呢喃般的说道,“离上次看见你都那么久了,我在外面,日日都在挂念着你,你呢?嗯,你有没有想我?”通过骁骑营的特殊渠道,他其实明明白白的知道白清在京里的每一件事情,更知晓她亲口对颜弥娅说过她父亲在为她相看人家,而她也并不反对。可是这个时候,他却完全不提这些,只利用自己受伤过后的虚弱,来博取她的同情和心软。
偏偏这么简单的一招,还真起了作用。
白清见他如此模样,听他这般言语,想起来之前弥娅姐姐告诉她,他原本带着十数位武功高强的随从,可是为了早一点回来见她,他自己一马当先,丢开了骁骑营的属下们,跑了回来,这才栽到了那场劫杀当中。
否则以他的功夫,加上十数人首尾相护,就算受伤,也不会如此严重。
颜弥娅说这些的时候,只是很平淡的陈述事实,让她知道肖肃对她的情分,言语间并没有半分怪责的意思。可她听过之后,心中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些愧疚。她知晓,若不是父亲煞有其事的相看传了出去,他不会那么急切的忙着赶回来,兴许就不会有此一劫。
所以,尽管知晓不应该,她终究还是不顾男女大防,孤身来到了他养伤的房间里。
某种程度上来说,她的到来,已经明确的表露了她的想法和决定。
肖肃何其老道,白清的这点子小心思,他又岂能看不明白?所以,打蛇随棍上,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,他要牢牢的将她圈到他编织的网中,叫她从此以后,再也升不起半分离开他的心思。
一边放下所以尊严,撒着娇的时候,一边就将伤痕累累的手朝白清的方向努力伸展,连身子都跟着倾斜了过去。好似抓不到她,他就安不下心一般。
看着他半截身子都快要落地了,白清终究还是不忍心,忙不迭的跑了上去,搀扶着他,试图将他推回到床上去。
偏偏她一靠近,肖肃就突然一把抓住她,紧紧的,就算是手背上的伤口微微裂开,溢出点点血迹,他也不肯放松半分,生怕他一松开手,她就又不见了。
“流血了!”看见爆裂开来的伤口,白清那里还顾得上自己是否自由,赶紧掏出帕子,死死的压住伤口,张嘴就要喊太医进来服侍。
肖肃却突然猛地抬起头来,苍白无色的冰冷嘴唇,将她所有的话语完全堵了回去。她睁大着眼睛,骇然的看着他突然凑近放大的面孔,感觉到嘴唇上凉凉的、涩涩的清淡药香,整个人都呆呆的,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。
原来真的是甜的!
肖肃心中暗叹,食髓知味一般,伸出舌头,小心翼翼的舔舐着她柔软的嘴唇。然后试探性的,轻轻顶开了她的牙关,温软湿热的舌头,游鱼一样滑到她的口中,贪婪的诱导着她分泌出更多甜美的汁液,餍足的勾回到自己的嘴里。
许久之后,熟悉的窒息感让白清突然清醒了过来,意识到自己竟是被一个伤者侵犯了。当下双手用力,推开了他。悲愤的斥道:“你,你,你……怎么能这样?”羞恼之下,竟是句不成句,词不达意。
她却看不到,此刻的她,芙蓉面色红如烟霞,樱桃小口润泽光彩,再加上一双闪着朦胧泪光的眼眸,有多么的诱人。
肖肃倒回到床上,身上的伤口疼似刀绞,偏偏心里却高兴得不得了,一双明亮的眸子,目不转睛的看着她,嘴角微微的勾起,笑得很是得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