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睡不着。”
姜岁摇头,眸光却直勾勾看着迟聿,似是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。
“怎……怎么了?”
任谁被这么盯着都觉得浑身不自在,像是他又做错了啥事一样。
“说出来你可能不信。”
姜岁幽幽来了一句就没后文了,把牙刷塞进嘴里开始刷牙。
迟聿呆呆看着她,然后呢?
只见她刷完牙就回屋了,不一会儿她手里端着还冒着热气的搪瓷缸出来了,另一只手上拿着一袋小零食。
姜岁撕开包装,把小麻花塞进了嘴里,咬得咯嘣脆就囫囵吞了下去。
接着她又猛灌了一口热水,这才开口,“我刚是被噩梦吵醒的,我梦到你变成了一只巨型蚊子,追着我嗡嗡叫个不停。”
“……”
就这?
迟聿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。
严重怀疑她在内涵自己,因为昨晚他把她吵醒了。
“我就说嘛,你可能不会信,但我真的梦到了。”
姜岁又喝了一口水,压压惊。
“那你刚又吃麻花又喝水的是干嘛,卖关子吗?”
迟聿抬手表演了一下她刚才一系列迷惑行为,就挺能唬人的。
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说啥大事呢?
“才不是呢!”又不是讲故事,还卖关子?
姜岁一本正经道:“我奶说了一大早说梦不吉利,我这不得吃点什么当早饭。”
“不吉利?你直接报我身份证算了!”
迟聿撇嘴,啥不吉利,其实她更想说梦到自己不吉利吧?
“让我说,说了你又不信,真没劲!”姜岁端着搪瓷缸回屋了。
真有这习俗?
迟聿半信半疑,他爷爷好像没这么说过。
……
孙菊香现在一出屋子,总会习惯性得朝老三那屋看看。
瞧见那亮起的灯火,她心里才松了一口气,就怕三儿睡过头了。
不过一想到这会儿做饭的是自己儿子,那懒婆娘还躺在炕上呼呼大睡,她又气得捂住了胸口。
“该,让他分家,活该!”
孙菊香一边骂,一边起身往厨房走,似乎这样骂过之后,她这心里才舒坦些。
“娘,你起来了。等会儿,我这粥就快好了。”
一进厨房瞧见人高马大的大儿子在厨房熬粥,孙菊香一口闷气又堵在了胸口。
“刘红英,你他娘的给老娘滚出来!”
忍无可忍,孙菊香跑出院子,朝着老大那屋就大喊。
“娘,一大早的,喊俺干啥?”
孙菊香手里提着小裤子,急匆匆跑了出来。
出来后她就后悔了,都分家了她还怕个啥?
“你他娘的懒蛇钻屁股里了,连个早饭都不做,爱党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进厨房?”
“男人怎么了?公爹和三弟都能进厨房,凭啥他迟爱党就不行?
娘,俺们都分家了。该咋过是我们两口子的事情,你就别瞎操心了。”
“你……翻了天了,分家了连婆婆都不认了……”
“娘,娘,俺的裤子……俺要穿裤子……”虎头光着屁股在炕上嚎。
“看我,娘,不跟你说了,虎头还等着他的裤子。”
刘红英转身大步回屋了,听都懒得听孙菊香耍婆婆威风。
哪怕早知道分家后这些儿媳妇可能更不会听自己的,可如今亲身体验到,孙菊香却难以接受。
“娘,娘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