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了幽州,石勒反倒不着急了,把携带的粮草分给沿路的饥民,大肆的收买人心,还替王浚惩治各地的贪官污吏,又赚了一波好感。
石勒的好大儿段末怀听说自己的亲爸爸石勒来了幽州,赶忙带着几个弟弟就来拜见石勒。
“父亲大人放心,现在鲜卑各部在幽州的兵都借口春种,抽调了回去,若父亲大人需要,孩儿带领本部为父亲打先锋。”
“末怀,你已经做得很好了,回去告诉鲜卑三部,我这次来只办一件事,只杀一个人,那就是王浚。”
“得令,父亲大人放心,鲜卑三部不会有一只蚊子飞出来帮王浚的。”
看到段末怀远去,石勒扭头问孔苌,“你看,若当初听你的砍掉了段末怀,现在能这么顺利吗?”
“主公英明,明见万里,自然不是末将所能企及的。”
“你从哪里听来的,这些拍马屁的本事?”
“啊?不对吗?我抓的那些俘虏都是这么说的,他们还说长官听了这些之后,他们的官蹭蹭得涨。”
“晋氏就是因为这种浮夸才迅败亡的,咱们的功业才刚刚起步。”
“哦,末将明白了,回去就把那些混蛋砍了。”
石勒的一路之上,比自己想象还要顺利,不但没有沿途堵截,甚至可以说是夹道欢迎。
那份热情搞得石勒也有些不好意思了,连忙又把知情人王子春喊了过来。
“子春,这是个什么情况?他们就算不抵抗吧,也不至于为我提供这么多的便利吧?这就是我自己的城池,接应都没这么流畅。”
“主公,恕下官妄为之罪,下官在幽州的时候,就到处吹牛,说下官能够说服主公亲自到蓟城来参加王浚的即位大典。下官也就是喝多了过一下嘴瘾,没想到他们都当真了。”
“子春,你小子还真特么是个人才。那还等什么,直接进蓟城啊?”
石勒闻言大喜,也不等着后援大军赶到,自己带着数百轻骑就渡过了易水河,逼近了王浚的大本营蓟城。
王浚的督护孙纬得知石勒一声招呼都不打,居然跨过了易水河,肯定是图谋不轨,就来劝王浚趁着石勒轻骑渡河之时,杀他个半渡。
王浚一摆手,
“石勒不远万里,轻骑投朕,是信了朕的威德和信义,朕若是半渡而击,来贺朕的臣下,哪还有什么信义可言?再说了,哪有几百骑兵突袭蓟城这样的天下坚城的道理?孙督护过虑了。”
孙纬还是不放心,要求驻扎到宫内保障安全,却被王浚大加斥责,说他太小家子气,石勒这样轻骑而杀自己,难道他自己就跑得了吗?
就这样,在王浚的暗中帮助之下,石勒领着这几百轻骑就没有费力的进了蓟城。
“各位,最危险的时候到了,我不能保证各位能活着回去,但我可以保证定会照顾各位的家小。”
“主公请吩咐。”
“好,一队人跟着王子春去把荀绰这样的贤臣抓回来,送回襄国,一队人去城里人多的地方放火,最后一队人,随我入王宫杀王浚。”
幽州和冀州的两位枭雄终于见到了面。
王浚看着石勒果然如督护孙纬所言,是来行刺他的,把他王宫里里外外都杀了遍,还当着他的面和他的妻子坐在了一起。
“胡奴,你怎么敢和你家主子坐在一起,你配吗?”
“王彭祖,你坐拥燕境,手握三部强兵,内不能安民,外不能救驾,使得晋帝蒙尘平阳,到现在还不知罪吗?”
“石勒,别得意的太早,朕的督护孙纬早就在蓟城外埋下伏兵。”
“我有通行证。”
“什么通行证?”
“你的头颅。”
石勒亲自斩下了王浚的头颅挂在腰间,冲出了王宫,很快就遇到了督护孙纬。
“石勒,哪里走?”
“孙大人,勒早就听说你是爱民如子的好官,之前你没有选择,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,你大可以把那些你之前看不顺眼的贪官污吏都砍了头,然后都推到我的头上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让我背叛上司?”
“不,我的意思是让你救一救幽州的百姓,你可以把粮仓都破开,也把责任推我身上。”
“你在赌?”
“我在赌你的良心。”
“你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