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起頭看到阮余試圖下來,立馬說:「你不要下來,我自己能上去。」
阮余沒聽他的,扶著周圍的樹木,小心地一點點才踩下去,到了陳奕西身邊才發現他臉上已經疼出了冷汗。
「傷到哪裡了?」阮余的聲音還算冷靜。
「應該是腳崴了。」陳奕西說。
阮余看了看他身上,衣服有幾處都破了,可能是被坡上的樹枝劃開的。
「自己能起來嗎?我扶你。」阮余架起陳奕西的胳膊,讓他依靠自己的力量慢慢從地上站起來。
陳奕西疼得嘴唇都在抖,但他忍住沒發出聲音。
「還能走嗎?」阮余問他。
他強撐地說:「能。」
費了好一番力氣,阮余才把陳奕西從坡下弄上去,自己也被累出了一身汗。
看他喘粗氣的模樣,陳奕西心中充斥的全是愧疚,不斷後悔自己為什麼非要來找花,還拖累了阮余。
「對不起。。。。。」他啞著嗓子說。
阮余看了他一眼,倒是沒有責怪的意思。
「都怪我,如果不是我——」
「少說兩句吧,」阮余打斷他,「省點力氣。」
天空飄下來雨滴,沒多久就愈下愈大,導致阮余有些找不到來時的路。
他帶著行動不便的陳奕西在山林中艱難行走,好幾次都差點摔倒,甚至到後來陳奕西都開始說:「要不你先自己回去吧。」
「那你呢?」阮余問。
陳奕西四處看了看,指了個大石頭:「我坐在那兒,等雨不下了再走。」
阮余怎麼可能丟他一個人在山裡,直接忽略掉這不像話的提議。
好在他們的壞運氣似乎結束了,沒多久阮余就找到路,終於從樹林中走出來。
他讓陳奕西坐在路邊,觀察周圍環境,這裡應該是半山腰,早上開車上山有路過這裡。
如果沿著油柏路往上走,大概二十分鐘左右能到酒店。不過陳奕西受傷了,這個時長得增加一倍。
阮余回頭看陳奕西:「腳感覺怎麼樣?」
他們兩個都被暴雨淋濕,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,就連阮余的上衣都在剛剛沒有一絲光線的樹林中被劃破了。
陳奕西的腳腕腫得像包子一樣大,又青又紫,但他還是說:「我沒事。」
阮余蹲下來看了看,有些發愁他們要怎麼走回酒店。
這時不遠處傳來燈光,一輛車在雨幕中朝他們駛來。
阮余立刻招了招手,車在他離他幾米的距離停下來,副駕駛降下車窗,約三十多歲的女人看向阮余:「你們怎麼了?」
阮余走過去,用手擋在眉毛上,好不被雨滴遮住視線:「你們是下山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