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對,你朋友受傷了?」女人看到路邊的陳奕西。
「嗯,能麻煩你帶他下山去醫院嗎?」
女人爽快答應了。
車上坐著四個人,正好空著一個座位。陳奕西聽到阮余讓他上車,愣了下,立馬拒絕了,他怎麼可能自己先走,而讓阮餘留在這裡?
可阮余說:「你留下來只會拖後腿,我自己從這裡走二十分鐘就到酒店了。」
他說得沒錯,讓陳奕西無法反駁。
「哎呦,你身上都流血了啊,快上車吧,我們拉你去醫院。」女人看到陳奕西身上被樹枝劃出的傷口。
她讓后座的人拉開車門,同時遞出一把傘給阮余:「小兄弟,這個給你。」
「謝謝。」阮余接過傘,扶著不情願的陳奕西坐上車的,對他說,「到了醫院記得給我打電話。」
陳奕西抿著嘴,一副很屈辱的模樣,實則是因為對阮余感到太抱歉而不知道該怎麼辦。
如果能穿越回幾個小時前,就算知道會找到花,他也不會再選擇進山。
但沒有如果,一切已經發生了。
「謝謝你們。」阮余關上車門,目視車子向山下駛去,離自己越來越遠。
他轉過身,撐著傘往上山的方向走。
少了行動不便的陳奕西,他一個人確實要輕鬆多了,沒多久就走出一半路程。
路上他還在路邊發現了一輛車,車主和今晚的他一樣倒霉,應該是壓到了滾到路上的石頭,爆胎了。
阮余走到旁邊,看到除了胎爆了以外車子其他地方都完好無損,應該沒有發生事故,就是不知道車主去哪裡了。
他轉過頭,準備繼續前行,卻忽然感覺有些眼熟。
他回過頭,又看了一眼。
很像叢向庭的車。
並不能確認,因為阮余不記得叢向庭的車牌,而且對於不同車型之間的區別他也不了解,大概率是認錯了。
而且就算沒認錯,也極有可能只是同款車而已,畢竟叢向庭沒有出現在這裡的理由。
壓下心中的疑惑,阮余撐著比他人大了好幾圈的傘,沿著路邊慢慢朝前走。
天空像被蒙了一層黑色罩子,將月亮擋得死死的,一絲光線都漏不進來。
頭燈的帶子濕了水變得很很重,一早阮余就將它摘了下來,拿在手裡。
他抬起頭,看到前面有個人影。和他一樣,那人也在雨中徒步,但沒拿傘。
只一眼,阮余就認出了他是叢向庭。
不像剛剛看到車的不確信,還要去看車型和車牌,前方只個模糊的背影,連正面都沒有,而且他們中間還隔著大大小小的雨珠,可阮余就是很篤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