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不受控制跳了下,莫名有种熟悉感。
“七娘,有没有伤到哪里?”
清夏急切的话语,拉回了庾昭月的思绪,她飞快摇头,关心道:“你有没有……哎呀,你手流血了!”
庾骁迅疾奔过来,确认庾昭月无事,怒气冲冲走向那骑马的小郎君,见他约莫十一二岁,冷声问道:“你是谁家的?”
恰在此时,一群青衣侍从跑来。
他们见自家小郎君捂着胳膊坐在地上,旁边还站着庾骁这位九尺壮汉,惊慌失措喊道:“你对我家小郎君做了什么?”
庾骁虎目一瞪:“你们还敢狗吠?他当街纵马险些踩到我妹妹,多亏靖西郡王当机立断射杀疯马,你们是谁家的?”
那侍从一听景珣的名字,吓得一个激灵,这位最近可是杀疯了,连浔阳长公主都自断一臂,舍弃了世子袁崇。
意识到自己冤枉了人,他赶忙躬身致歉:“对不住,对不住,方才是我眼拙。”
那蓝袍小郎君也被侍从扶着上前,恭敬行了一礼:“对不住这位姐姐了,我名郑溯年,小黑平常挺乖的,今日不知为何失控,实在是对不……”
一听他的名字,庾昭月知道他是谁了,打断道:“你是成国公府的十九郎?”
郑溯年咧嘴一笑,露出两颗虎牙:“是我是我,敢问姐姐贵姓?我明日定登门赔罪!”
郑溯年是郑清如的堂弟,今年十一岁,庾昭月从前去成国公府找郑清如玩时,见过他几面。
那时他还是个小孩子,一眨眼都这么大了,只比自己矮了一头。
庾昭月从前对他印象还不错,弯唇笑道:“长安庾氏。”
郑溯年瞪大眼睛,再次恭敬行了一礼:“是庾家姐姐,十九郎眼拙,给您赔不是了!今日之事,您能不能,能不能不告诉我阿娘啊?”
庾昭月愣了愣,郑溯年的阿娘是南康公主,圣人和先皇后的幼女,是一位文武双全、性情果毅的女郎。
初婚嫁给青梅竹马的表兄,成婚第五年驸马联合代王谋反,她亲手射杀夫婿,携女寡居两年后嫁给成国公。
两人育有一双龙凤胎,郑溯年就是龙凤胎中的兄长。
庾昭月记得郑清如提过,公主教育子女十分严厉。
庾骁看着这小子装可怜,盯着他冷笑道:“便是我们不说,今日靖西郡王射杀你的疯马,众人都看到了,你也是瞒不过去的。”
“我若是你,明日坊门一开,即可归家跪祠堂。”
郑溯年眼睛一亮:“庾大郎君言之有理,多谢您指点迷津,明日我回家请罪后,下午便登门赔罪。”
庾骁被噎住,这小子真的不是在嘲讽他吗?仔细盯郑溯年的眼睛,现他眼神清澈,写满感谢。
庾骁一时间有些难言。
成国公出了名的狐狸,南康公主智勇双全,怎么生出来的儿子这般单纯…蠢?
庾昭月哭笑不得:“好了,你胳膊也受了伤,快回去包扎吧!”
郑溯年作揖告辞,侍从抬着黑马,一行人进了西南角的清都观。
庾骁收回视线,见庾昭月拿着樱桃毕罗,忍不住笑了:“适才那般紧急,你都没将它丢了?”
庾昭月白了他一眼:“刚才只顾着避让了,哪里想到将它扔了,对了,刚才射马的是靖西郡王?”
庾骁一拍额头:“方才忘了同殿下致谢了,妹妹跟我……不妥,你先回家,为兄去临渊别苑走一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