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清河县主和庾七娘结伴去太清宫论道,在半山腰遇袭,县主伤了腿,庾七娘险些坠崖,庾大郎君伤了胳膊。”
“幸得三清祖师庇佑!”皇太后连声祝祷。
景遇吐出一口浊气,幸好都无性命之忧,不然小竹子该伤心了。
圣人疾声吩咐:“让太医令即刻出发,开朕的私库,将奇珍药材尽数带上。”
“喏!”赵内侍领命而去。
圣人目光射向襄王。
襄王被盯得心慌,连连磕头告罪:“父皇,儿臣愚钝,是以被姑母蒙蔽,险些害了大郎,还请父皇降罪!”
见他此刻还在推诿,圣人厌恶至极:“朕和嘉敏竟生出你这样不仁不义的蠢货!”
襄王慌忙道:“父皇,母后生前曾……”
“逆子!还有脸提你母后?”
圣人脸色陡变,厉声呵斥:“你母后仁孝俭素、聪敏贤德,你哪里有半分像她?来人,将襄王押回府,非诏不可出!”
“父皇——”
襄王还欲求饶,直接被侍卫堵住嘴押走。
景遇心中冷嗤一声,襄王可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圣人和元德皇后是少年夫妻,情深意笃,襄王作为元德皇后的幼子,一直备受圣人宠爱。
诸皇子中,他的王府占地最广,若是安分当个闲王,定能享乐至死,可惜认不清自己,非要掺和进争储。
掺和就算了,竟然还和浔阳一道伏击七娘,黑心大侄子怕是活剐了他的心都有了。
……
与此同时。
庾昭月放下银箸,笑眼弯弯夸道:“玄度,太清宫的膳夫厨艺也不俗呀!”
景珣留意到她最爱两道佳肴,一道是水盆羊肉,另一道是花折鹅糕。
“是不错。”
庾昭月瞥了眼铜漏:“戌初三刻了,你先休息吧,我去看看景姐姐。”
景珣点点头:“好,外面滑,下楼梯当心些。”
“知道啦!”庾昭月细眉微挑,打趣道,“玄度,我发现你越来越像我阿爷了,我阿爷也喜欢叮嘱这些。”
景珣神色顿住,昭昭这是嫌弃他唠叨?
庾昭月趁着他愣神,俯身捏了一把他的脸,而后快步遁走,扒着门框回头朝他笑了下。
“我走啦~”
她眉眼灵动至极,景珣唇角忍不住上扬。
这就是他捧在手心的人,明媚又炙热,和她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,都觉得温暖甜蜜。
他太幸运。
另一边,庾昭月步履轻盈的下了楼,得知景玉仪住在隔壁寒玉楼,从邬在非手中接过油纸伞,便赶了过去。
“景姐姐,我来……”
一语未落,庾昭月看清为景玉仪倒茶的男子,虎背熊腰、肩宽体壮,穿着眼熟的藏蓝色缺胯袍……
这不是她家阿兄嘛!
她怔了一下,急忙转过身,磕磕巴巴道:“我,我想起来,我东西忘了拿,我等会再过来!”
“庾昭月,你给我回来!”
背后传来庾骁咬牙切齿的声音,庾昭月脚步一顿,慢腾腾倒回来,歪头若无其事问:“阿兄,好巧呀,你也在这里!”
庾骁本就黑的面色,闻言似乎更黑了。
景玉仪弯了弯唇,笑着招手:“昭昭,快进来。”
庾昭月麻利的踏进来,眸光不着痕迹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。
阿兄左胳膊包着纱布,景姐姐看不清伤处,但瞧着都还算康健。
庾骁也在观察自家妹妹,那会他接到侍卫传信,匆匆赶回太清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