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鱼藻望着他周正英俊的面庞,心里涌上无限的不甘——这样躺在自己的青春里八年的一个人,起码应该睡一次再拱手让人的。
她这样想着,抬步朝他走过去。
◎“我亲亲你好不好?”◎
纪鱼藻停下脚步,势若万钧的堵住了他的路,方成悦心里一空,抬眸看定她。
她往前进一步,他便往后退一步。
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呼吸相闻。
纪鱼藻将自己的手塞进他白大褂的口袋里,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挤进他紧握的指头中间。她脸一抬,鼻子刚好擦过他下巴,方成悦感受着眼前人细软的呼吸,浑身的肌肉骤然抽紧。
两人十指相扣,纪鱼藻靠过来,鼻息扫过他颈侧,她开口,脸上的表情大胆又欢愉:“我亲亲你好不好?”
她踮起脚,仰头靠近他,方成悦却避开了,“我生病了。”
“没事,我不嫌弃你。”
“不行。”
方成悦推开她,心跳空了一秒,他怕她真的会离开。
可是纪鱼藻下定了决心,她不屈不挠的又贴过来,方成悦的心头像是架了口油锅,大火滚开,焦灼不已。
他推不开她,可也不敢触碰她。
纪鱼藻还在作死的往他身上靠,方成悦觉得自己绷紧的神经上好像有把锯子在来回拉扯。
柔软温热的嘴巴贴上来,纪鱼藻努力想要撬开他的唇齿。
“我才喝了饮料,你要不要尝尝是什么味的?”
清香浓郁的橙子味若有似无得涌进口腔,方成悦的神经被锯断,开了闸似的血液泄洪般一气儿冲上太阳穴。在心脏欢欣鼓舞的快速跃动中,他攥紧她的手腕,粗鲁拖着她往门诊大楼里走去。
那时已经过了接诊时间,医院的保洁阿姨都已经下班,方成悦推开保洁室的门,将纪鱼藻一把扔了进去,他猛地关上门,扶着门把手勉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。
纪鱼藻待在狭窄黑暗的小屋里,无语冲上心头,心想他怎么能厌恶自己到了这个程度?
很多不好的念头徘徊在心间,隔着一张门板,纪鱼藻是真的伤了心,她的声音里没有一点生机:“你就这么讨厌我?可是,明明前几天我们还在谈婚论嫁……”
“不是讨厌,”方成悦干干地吞咽了一下口水,苦涩地说:“是怕你又要受罪。”
“你好好的一个人,从来没有打过我没有骂过我,我怎么就受罪了?”纪鱼藻觉得自己像是被他抛进了情绪的黑洞,她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和空间的存在,处境十分绝望,“因为三年前我提分手,你是在报复和惩罚我吗?还是,你变心了对不对?”
门板被她摇的笃笃作响,方成悦紧拉着把手不肯开门。
“鱼藻,你冷静一点。”
怎么冷静?纪鱼藻想,她一点都不想跟他分开,她不想让他厌倦,她也不想再故作毫不在乎的姿态。“你到底什么毛病?是治不好的绝症吗?你这混蛋,你到底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