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丰和连忙摆手道:“谢兄弟不必多礼,你见着肖侯了吗,他怎么说啊?”
谢余安坐下,喝了口热茶,方道:“肖侯公正无私,让您秉公办理即可。”
“当真?”张丰和又喜又疑,盯着谢余安问道。
“自然是真的,肖侯在民间素有美名,自然不会行徇私之事。”谢余安点头道。
“那太好了,如此这事就好办了。”张丰和庆幸道。
他就怕肖侯对他施压,让他徇私。
他虽然是个爱钻营的,但也做不来那心狠手辣、罔顾人命的父母官。
“张大人先别着急,谢某观此事颇为蹊跷,肖侯高洁,咱们可不能为了舆论,就罔顾了真相啊!”谢余安道。
“这话怎么说?”张丰和皱眉道,难道是要推到家丁身上?
这事可不好操作,弄不好,肖大人在朝中也会被弹劾的。
谢余安道:“难道你不觉得这林家人有些反常吗?”
正常情况下,林家多少会畏惧肖家的权势,不敢如此闹事的。
可对方偏偏来了县衙告状,还当街跪哭,企图引导百姓舆论对县衙和肖家施压。
就林家当家夫妇那种拎不清,会想到如此做?
就算想到了,难道真不在乎林家以后的日子吗?
毕竟这事顶破天也就是拉扯到肖植,肖翰官位半点不会受到影响,他们就不怕报复?
这么一想,林家此举倒像是被人当枪使了。
谢余安继续说着疑点:“人是昨夜子时死的,却是巳时就来告状了,那林家村距离县里三四十多里,那对夫妇年纪也不小了,还抬着尸,脚程也未免太快了些。”
张丰和醍醐灌顶一般:“正是了,定是这林家想以弱凌强,趁机讹诈肖家。”
“这倒也不是不可能。”谢余安道,“我派人去打探过了,这林福生的母亲是个粗鄙村妇,偏心大儿子,时常磋磨二儿媳妇,那肖植也是看不下去,才带人打上门去和离,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,恰逢林福生死了,这事才闹大了。”
张丰和点头:“多谢谢兄弟提醒,若是此事能有反转,那再好不过了。”
若真如此,此事再由他来点破,既可以在政绩上添一笔,还可以讨好肖家,一举两得。
看来此次眼皮子跳是吉兆了。
林老头和石婆子带着小孙子从县衙门口离开,匆忙回到他们落脚的客栈的大通铺了。
林老大在客栈等消息,见爹娘回来,忙问道:“事情怎么样了?”
石婆子抱起茶壶,直接对着壶口往自己嘴里灌水。
“吨吨吨。。。。。。”
林老大道急道:“莫不是衙门不敢收咱们的状子?”
林老头苦着脸道:“收倒是收了,福生的尸现在就在衙门放着呢。”
“那我为何不见官差往肖家去抓人呢?”林老大道。
他可是一直在门口看着的,并未见着衙门的人往白马镇方向去。
石婆子放下水壶道:“那些官差说要调查,有了结果,再叫我们过去。”
“那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?”
石婆子道:“之前你不是说怕知县老爷跟肖家穿一条裤子吗,我们就在县衙门口闹了一番,好多人都看见了,要是肖家要脸,肯定不敢护短的。”
林老头道:“这虽然会得罪人,但也顾不得了。”
反正自从和离的事生后,他们跟肖家就算彻底交恶了,如今他们还害死了福生,这笔账不能不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