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这样,咱们就等县衙的消息吧。”林老大揣着袖子道,“横竖福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,被肖植打成重伤死的,这点他们逃不过。”
“诶,可不是,可怜福生,他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,就这么被人害死了,我一定要那肖植给他偿命!”石婆子咬着牙,满脸愤恨地说道。
林老大显然看得更清楚些,说道:
“娘,虽然我也想为福生报仇,可是要肖植偿命这事,估计是不成的。”
“为什么,欠债还钱,杀人偿命,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!难道就因为肖植的弟弟做官,我们就要吃这哑巴亏吗?”石婆子不解道。
林老大道:“毕竟肖植没有亲自动手,而且他们走的时候,福生还活着,这点乡亲们都是亲眼所见的,最多是个误伤人命罢了。”
石婆子愣住,伤心道:“那我们今天费这么大的劲儿做什么,还不如直接把福生带回去埋了,躺着认命好了。”
林老大看了他爹一眼,没有说话。
林老头说道:“好了,不管结果怎么样,我们都不能让肖家就这么过去,不然福生白死了不说,还会让别人戳我们脊梁骨!”
“对,决不能就这么放过肖家。”
因为林福生的事,肖翰启程的日子被延后了。
这日,邹氏又哭着找上门来,身后还跟着肖植。
“满丰啊,你快救救你二哥吧!”
“怎么了?”肖翰问道。
邹氏抽泣着道:“外头来了好多官兵,说是府里派来的官差,拿着知府老爷的票子,要把你二哥抓到府衙去受审呢!”
“这案子被移交到府台去了?”肖翰思忖着,定是那张知县无能,查不出东西来,又怕得罪他,这才甩了这烫手山芋。
“二婶不必担心,听说那知府柳文昌素来有青天之名,便是带了二哥去,也只是为了案情,不会为难他的。”
“可你之前说了,会处理好这事的,怎么现在又要让人把你二哥抓进大牢里去?”
邹氏焦急道:“那大牢是什么地方,进去不得脱一层皮啊!”
肖翰道:“二婶,毕竟二哥是当事人,官府查案传召他,也是必要程序,我会跟府台打招呼的,定不会让他们为难二哥。”
又对肖植叮嘱道:“二哥,你见了府台,该说什么就说什么,不必隐瞒。”
肖植显然也慌了,此刻唯有听肖翰的话。
“我知道了,三弟你放心,我又不是故意要打死他的,真要是有罪责,我担了便是。”
邹氏听了,急得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,骂道:“你真有能耐,那可是人命官司,你有几个脑袋去扛?
你要是真的死了或者流放了,小的不说,就是三丫,你让她下半辈子怎么安生过日子?”
肖翰深以为然。哥哥为了自己和离打死人被判刑,只要是个正常有良心的人,就不可能不自责,戴着这样的精神枷锁,人是没法释怀的。
“二哥,二伯母说得对,你别冲动,该承认的承认,不该承认的也别瞎认,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来。”
“这话是什么意思?难道那林福生不是被我打死的?”肖植挠着后脑勺道。
肖翰笑而不答:“再过几日你就知道了。”
好吧。